乜辛然接着说,“事实上,他们也并不傻,他们另外发明一组字专门解决这个问题。专门为猪肉、牛肉、羊肉、鱼肉、猪脂、牛脂、羊脂、公猪、公牛、公羊、母猪、母牛、母羊等等设计字。当然每个字也发音两次。这样他们的屠夫每天省略两千次发音。”
下面又是一阵笑声。
乜辛然接着说,“也就是说,把两个意思放进一个字符里面可以省掉两次发音。但是,这是要付出代价的。代价就是需要记忆一组新的单词。就好像咱们讨论八卦时,使用阴、阳来表达可以少记忆新字,但是读起来啰嗦,而使用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在说话的时候倒是不啰嗦。可是却要记住八个新的汉字。八个字还可以容忍,要是凭空让你记忆八百个汉字,那就无法容忍了。这就是拼音文字出现的问题。其实,汉语也曾经走过相同的道路。比如过去我们用骒代表母马、驹代表小马、骠代表黄色的马、骥代表老马等。为什么一般人现在不常用了?因为这样这样做必须学会一个新字。因此就出现这样一个问题。人们是愿意多学新字还是愿意多发一个声音而少学一个新字?
知道了这个平衡关系以后,中国人发现,由一个音变成两个音,不算什么因此选择不学新字而多发一次音。可是拼音文字就不成,本来每个词发音就多,再这样一组合就更多了。比如拼音文字中的马是horse,雄性是male,雌性是female,幼小是young,可是雄马却是stallion而非male-horse, 雌马是mare, 阉马是spade, 幼雌马是filly, 幼雄马是colt。都是必需新学的单词。”
此刻,有人问,“有意思,他们这样做岂不是要一个一个词的学习和记忆。这不是庸人自扰吗?”
乜辛然说,“对于我们来说也许是庸人自扰,对他们来说就不是了。如果他们像我们这样,将两个意思(概念)分别表示,那么,每个词的发音时间就会很长,大大的影响了表达的速度。比如幼雌马将变成young-female-horse, 和现在的filly在时间上差了好几倍。如果每个词都是这样,不但念着复杂,而且一辈子使用信息的寿命更加缩短。”
有人问,“所以,他们就不得不一个一个地记忆新词?”
乜辛然说,“对,他们必须一个个的记忆新词。”
“他们不会学我们,也改成单音的字吗?”
乜辛然说,“不太容易,除非他们使用声调,并且采用部首。他们当初设计这套文字的时候就是为了容易记忆发音,其他的就不管了;或者说,为了见字知音。每一个字母有固定的发音。一共是二十一个声母,五个韵母,后来发展到二十个韵母。但是,原则上讲,每个声母和韵母的结合只能有一种发音,否则的话就不能见字知音了。占了便宜是要还的,他们得到的报应就是必须无限地记忆新单词。相比之下。我们占的便宜是可以用各种字的意思自由的组织新单词,不必一个个的记忆。但是,我们需要记住每个汉字的声音。”
“我们不能学他们,也转化成拼音而不必记那么多声音吗?”
“这是可能的,如果我们的文字也转化成字母,再与我们的部首结合成为拼音汉字,我们就可以占到两方面的便宜。即不必记忆声音,也不比记忆新单词的意思。但是,这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语音先要统一,否则的话,各地按照自己的方言拼音,那么中华就要分裂了。这其实就是西域各国总也形成不了大国的根本原因。拼音文字已经分裂成上千种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