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巴尼亚, 霍查干掉谢胡之后,自己40多年独裁也倒掉了,那里的山鹰们便开始重新学习飞翔。对于生活在北部偏远地区的德达一家来说,北部的崇山峻岭,就是家乡的热土,如今他能选择自己中意放牧的山坡,吆喝属于自己的羊群。虽然 20年前,德达一家现在放牧的山坡上有40座棚屋,今年夏天就剩下他这一个, 全家人住的屋子,是用粗糙的岩石堆在一起盖成的,里面粉刷过,房顶上盖着塑料、树枝。夏季他们就住在这里,放牧山羊、绵羊。 两个大人、三个孩子共睡一张床,床占了整个屋子的一半儿,另一半儿全部用来做奶酪,一碗碗的凝乳、各式漏勺等工具摆得到处都是,门口放着的,就是一块块乳白、柔软、浓郁的奶酪。 他刚刚送走驮马,带三十公斤奶酪下山去Thethi河谷。这批奶酪是供应给那里新建的一家宾馆。
BBC 通讯员感概地 写道:“说句心里话:做奶酪的人有福。对任何爱吃奶酪的人来说,阿尔巴尼亚北部崇山峻岭之间的这座小棚子简直就是天堂!我身前身后全是这东西。”
我想,这是上升到敏感的文人层面上的认知,这种认知能抚慰山坡上德达心里有时也会掠过的孤独感:“年轻人都跑去城里工作了”;还好这 “天堂”在德达眼里因了羊群的奶酪而充满诗意。
德达 对自己做的奶酪非常自豪。
他说:“你要是吃草的话,一定也会喜欢这里的山坡,到处开满了野花!”
这是他不经意间,用阿尔巴尼亚崇山峻岭之间自然孕育着的诗意在赞赏他的山羊、绵羊群,它们使得这山谷在阳光下生辉。
“你要是吃草的话,”是德达淳朴的表达,也是对来客的热情相邀,共享对家园的赞美、一份心里由衷泛起的满足。
很美的话语。从中能成长起诗人气质。
原中央音乐学院院长马思聪,中国小提琴第一人,在他的《我为什么离开中国》一书里记叙了1966年毛泽东导演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他经历的野蛮摧残,而他的幸存的同事赵沨还回忆了马思聪的被迫“吃草”的一件往事。“夏天,革命群众下乡割麦子去了,造反派叫我们在校园里拔草。我跟马思聪在一起,一个造反派走过来,指着马思聪说:’你还配拔草?你姓马,你只配吃草!’他当场逼着马思聪吃草,马思聪苦苦哀求也没用,被逼着吃了草。”
这场景,诗意是没有了,但将它同阿尔巴尼亚山民德达的诗人情怀连在一起,便有了“杂文”落笔的缝隙。
世事的有趣与不留情面,往往就在联想与比较之间。
在中国,年轻一代的买房,也是能用来同澳洲买房作比较的。
对于一个90后,生活在大陆二、三线城市里,手里捏着自己大学毕业后工作了两三年结余的,大大半其实也是父母给的10万20万人民币,该做的就是尽早地精明地买房。道理很简单,靠打工你一辈子就是个长工,无论中国特色如何解说,把你吹到"领导阶级",实质就是如此。 1949年前农村有长工、雇工、短工,如今2016年了乡村依然流动着“麦客”“秧客”。干一天活拿一天工钱。平日里省下点钱投入股市,那是政府圈钱的把戏,最轻巧的说法,是供政府无息贷款用的。把钱安然放在银行,会让你年年贬值,月月地"消瘦"下去.即便保值储蓄,也大抵是说说而已。中国, 政府大规模地印制钞票,无论是正面看或负面看,都是无法停下来不做的事,规模会越来越大。国家的宣传口径,会将之美化成政府的飞机从天下撒钱。其结果,手里的那点辛苦钱,会越来越不值钱,也就是说人民币贬值是一定的。在货币贬值的情况下,你没借银行钱、或只借很少的钱,你就被洗劫本来有的那份钱财,无人对此负责,错在你自己。
看了这三十多年大陆的发展,也无需去预测过几年后的中国的飞跃,会彻底改变世界的格局。这留给政客喋喋不休去,你只该记得自己对房子有刚需,不愿意在房地产飞速发展时,自己只是承担货币快速贬值带来的损害,而无法在房子的价值或价格的攀升中得到远远超过货币贬值的补赏。
买房保值吧!中国八字再好,也免不了遭遇经济危机、也没有不遭遇严重经济危机、甚至“L”一下经年经济不振的免死牌。
那时,无论是一线、二线、还是三线、四线城市里的普通市民,能够最小受到冲击、风险最小地同国家一道安然度过危机,幸存下来并能迅速再度出发的,正是这些利用银行贷款拥有稳固房产的人群。仅仅一个理由就足够了:他们不需要政府“精准地扶贫”。
即便在中国这样一个特殊的国度,执政党垄断了土地的红利(本来土地价值的提升是可以用来对冲货币的贬值的)但中国,最保险的都是首先让政府拿去的,而买房者还被捆绑着一条“七十年”的期限(虽然眼下的说法是到期“自动续期”,但谁又能说得清?到期“自动续期”是个什么状况?到时还需要“释法”吗?是什么阻扰着不干脆取消这种语焉不详的规定呢?)
说到底,在大陆干任何事,都在一定程度上同政府博弈,别存着它是在为你着想的念头,落到有朝一日它来“精准扶贫”时一股脑儿地留给你感恩的机会。
这是博弈,各打各的算盘。你买房,是基于自己的精打细算,它的让你买房,让你怎样才能买,却同普世价值下的世界不一样的。
这里面的中国特色,浅尝辄止地谈谈,也是很有兴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