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由于弱水跟着一瓢私奔了，一瓢担心高家会找到老赵头那里去，所以他不能带着弱水回老赵头家了。二人决定远走他乡。

他们顺着弱水河顺流而下，一路卖艺，弱水表演马上技艺，一瓢吹笛子为弱水伴奏，二人挣的钱仅够温饱。

一天晚上，二人露宿在弱水河畔，相拥而眠。

半夜的时候，野狼的嚎叫声使二人醒来，为了使野狼不敢靠近，一瓢和弱水点起了火堆。

为了壮胆，一瓢吹起了笛子。笛声和野狼的呼嚎声此起彼伏。

弱水望着一瓢吹笛子的样子，她好像沉浸在自己的深情之中。

过了一会，弱水好像是做出了一个决定似的，在自己的行囊中翻找着什么。终于，她找出了一把剪子。

在一瓢的笛声中，弱水用剪刀剪下了自己的一缕头发，然后一根一根的数着。

一瓢很诧异，他问弱水在干什么。弱水说自己在数头发。一瓢问为什么要剪头发，然后一根一根的数。弱水说自己会数够三千根头发，然后把这三千根头发放入一瓢的水瓢里。

“我的三千根头发都是属于你那一个水瓢的。”弱水对一瓢说。

“为什么是三千根。”一瓢问弱水。

“我随便想出的一个数，本来想数一千根，后来觉得一千根太少，然后又想数七千根，但是又觉得七千根太多，所以最后决定数三千根，三千这个数字也挺好听的，就是它了，哈哈哈。”弱水笑着对一瓢说。

“我们家老爷子让我永远带着这个水瓢，我就已经够嫌麻烦了，现在水瓢里还要放上三千根头发，我不就更麻烦了吗。”一瓢嬉皮笑脸的对弱水说。

“你这个没良心的，我的一片心给你，你还嫌麻烦，可恶。”弱水对一瓢说。

一瓢傻笑着。

这时狼嚎声忽然停止了。

一瓢问弱水为什么狼嚎声忽然停止了，是不是狼跑了。

“可能是狼也怕打扰我数头发，所以它们跑了，看来狼也知道这世上的真情是不能破坏的。”弱水说。

十一

一瓢和弱水到了甘肃省临泽县县城，他们白天在街上卖艺，晚上租住在一个富有的寡妇——柴寡妇家的一间小房里。

柴寡妇虽然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她体态丰腴神情庄重。

柴寡妇很喜欢一瓢，她对一瓢说一瓢很像她死去的小弟弟。

与柴寡妇谈好房租的价格之后，一瓢和弱水进了房间。

弱水对一瓢说柴寡妇的话很不吉利。一瓢费解，问怎么不吉利。弱水说柴寡妇讲她死掉的弟弟跟一瓢长得很像，这不是在咒一瓢死吗。一瓢哈哈大笑，他说弱水想的太多了。

“世界上长得很像，但命却不像的人很多很多。”一瓢说道。

“是啊，有了我，你就死不了，所以你得对我好点。”弱水对一瓢说。

……

一瓢在院子里吹笛子。柴寡妇听到了，她也来到院子里听着一瓢的演奏。

一瓢吹了一个曲子又一个曲子，终于，他吹累了，停了下来。

“真好听，”柴寡妇对一瓢说，“跟谁学的。”

“跟一个路过的卖艺人学的。”一瓢说。

“学了多久。”柴寡妇问。

“没多久我就会了。”一瓢回答。

“我最喜欢听人吹笛子了，从小就喜欢，以后你每天晚上都到院子里吹笛子给我听吧。”柴寡妇对一瓢说。

一瓢说：可是我吹了一天，到晚上可能会有点累了。

柴寡妇对一瓢表示，如果每天晚上一瓢都能给她吹笛子听，她可以免掉一瓢的房租。

为了可以节省些钱，一瓢犹豫了一下，答应了柴寡妇的要求。

此后每到天黑时，一瓢都在院子里吹笛子给柴寡妇听。每当这个时候，弱水就很不高兴，到了某个时辰，她就会打断一瓢的吹奏，让一瓢回屋睡觉。

回到房间里，弱水捶打着一瓢。

一瓢说：你为什么又捶打我。弱水说：因为你不老实。

一瓢说：怎么不老实了。弱水说：你刚才吹笛子的时候和房东眉来眼去。一瓢说：我没有啊。弱水说：反正我看她看你的眼神就不太对。

一瓢说：她是她，我是我，我没有和她眉来眼去。

弱水问一瓢：要是咱们在这里住上一年半载，你会不会跟柴寡妇好上啊。一瓢故意气弱水，说：那可没准。

弱水使劲的捶打着一瓢的肩膀，“你真坏，难怪我爸说你靠不住，还真被他说对了。”弱水说。

一瓢说：我疼，我疼，你轻点打我，你可是有功夫的人，我可受不了。

弱水说：知道疼了以后就老实点。

十二

这一天晚上，柴寡妇又来听一瓢的吹奏。

刚吹了几个曲子，柴寡妇就对一瓢说自己想回后院，坐在后院的石凳上听笛子，那样会比较凉快。一瓢没有多想，就随着柴寡妇一起去了后院。

一瓢在后院吹奏着另一只曲子，后院只有柴寡妇与一瓢两个人，一瓢感到有些不自在，于是就转过身，背对着柴寡妇。

一瓢吹着吹着，忽然感到背后有一双臂膀抱住了自己——柴寡妇来到了一瓢身后，她将自己的身体紧贴着一瓢。

一瓢叫了一声“柴大姐”，他还想说什么，但是又没有说出口。

“刚认识你时，我把你看成我死去的亲弟弟，现在我觉得，还是不把你看成亲弟弟的好。”柴寡妇说。

“柴大姐，我得走了，我现在就走！”一瓢呆呆的注视着前方，他背对着柴寡妇说道。

柴寡妇愣愣的注视着一瓢的后脑勺。

……

一瓢告诉弱水准备离开柴寡妇家，而且是马上走。

弱水感到很诧异，她问为什么要急着走，新的房子是不是已经找好了。

一瓢说自己在街上结识了一个朋友，可以到他们家去投宿，暂住几天。

弱水问一瓢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一瓢摇了摇头说：你就别问了。

一瓢与弱水到了一瓢的朋友家暂住。一日，柴寡妇家的佣人给一瓢送来一笔钱，说是柴寡妇送给弟弟和弟妹的盘缠。

一瓢犹豫了一下，拒绝了，他让佣人带话，很感谢柴大姐，但是钱不能要。

十三

一瓢和弱水离开了临泽县县城，他们又开始了流浪。

一日，二人走到沙漠边缘，感到又累又渴。

这时，听到了呼救声。一瓢和弱水朝呼救声的方向望去，看到一伙强盗正在打劫赶路的几个人。一瓢和弱水骑上马朝打劫的地方奔去。

这伙强盗正在打劫的是一个富贵人家的小姐和她的数名随从。

只见强盗们正在和数名随从厮打，那名小姐则在一旁啼哭喊叫。

弱水和一瓢赶到，弱水将那名小姐扶上自己的马，然后自己也骑了上去，带着这名小姐逃离了危险之地。

一瓢也骑马跟着弱水逃离。

数名强盗尾随着弱水和一瓢，一边喊叫着一边狂追不止。

但强盗的马没有弱水的马跑的快，过了一会，强盗们就停止了追赶。

到了安全的地方，弱水和一瓢还有那位小姐下马休息。

弱水问小姐叫什么名字什么地方人。小姑娘告诉弱水和一瓢自己姓吕叫吕豆蔻，自己的爸爸叫吕永夫。

弱水闻言，表示自己好像听说过吕永夫这个名字。豆蔻说自己的爸爸很有名，因为自己家有很多土地，是远近闻名的富商。

一瓢问豆蔻如果让豆蔻一个人回家她能不能找到家。豆蔻表示自己不认识回家的路，平时自己出门都是由佣人赶着马车送自己行走，自己从来不用记路。

一瓢和弱水彼此看了看，感到有些无奈。

一瓢对弱水说要不就送这个姑娘回家。弱水没有表示异议。

十四

一瓢和弱水将孤身一人的吕豆蔻送回了家。

吕永夫知道了事情的始末，非常感谢弱水和一瓢二人对女儿的救命之恩。

他拿出一大笔钱要送给一瓢和弱水。弱水只接受了这笔钱的十分之一，她表示这笔钱的十分之一就已经足够报答自己与一瓢所做的这点事情了。

吕永夫见弱水和一瓢执意不接受全部酬谢，他又表示邀请二人在自家住一段时间。盛情难却，弱水和一瓢同意了。

见一瓢同意在自家住一段时间，豆蔻十分高兴，她立刻跑到厨房，让厨房做一顿丰盛的饭为一瓢哥哥弱水姐姐接风。

在饭桌上，豆蔻告诉一瓢和弱水，他们俩的名字就注定了两个人要配成一对。

一瓢和弱水都有些费解，问为什么。

豆蔻问二人看过红楼梦没有。二人都摇了摇头。豆蔻告诉二人，红楼梦里有个贾宝玉，他像一瓢哥哥一样漂亮，这个贾宝玉曾经说过，他是弱水三千，只饮一瓢。

一瓢问，弱水三千只饮一瓢是什么意思。

豆蔻说：这句话的意思是有无数美丽的姑娘，每个姑娘都有自己独到的长处，但是这个贾宝玉只在这弱水三千里饮一瓢水，意思是他只爱这无数姑娘中的一个。

听完了豆蔻的话，弱水和一瓢长久对视。

十五

豆蔻像一个小妹妹一样每天缠着她的一瓢哥哥玩这玩那，一会骑马一会爬树。

一瓢应豆蔻的要求教她学吹笛子，豆蔻学的很快。一瓢情不自禁的夸赞她。

豆蔻很得意，她表示等自己学会了吹笛子和骑马之后就跟着一瓢哥哥和弱水姐姐四处流浪，卖艺赚钱。

一瓢笑着说豆蔻想的太离奇。

“你的爸爸是不会允许你像我们一样四处卖艺的，我们的命不一样，你有你的命，我们有我们的命。”一瓢对豆蔻说。

豆蔻表示这个事得等自己学完了笛子和骑马之后再说，然后她又问一瓢自己完全学好笛子还需要多长时间。一瓢说以豆蔻的灵气，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把笛子吹得很好。

豆蔻说能得到一瓢哥哥的夸奖，自己特别特别的高兴。一瓢笑了笑。

豆蔻问一瓢有没有教弱水姐姐吹过笛子。一瓢表示自己教过，但是她学的很慢。豆蔻问一瓢，弱水姐姐是不是学的比自己慢很多。一瓢说是的。

豆蔻得意的说看来我还是确实有点灵气的。

一瓢与豆蔻的对话被站在墙拐角的弱水听到，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失落。

……

弱水教豆蔻骑马。

聪明的豆蔻也学的很快。

弱水半开玩笑的对豆蔻说：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把我的本事都学会，那我就该没饭碗了。豆蔻做了一个鬼脸。弱水又说：不过，好在你爸爸不会让你像我们一样卖艺的，所以我们还是会有饭碗的。豆蔻哈哈大笑。

弱水说等豆蔻学会了骑马和吹笛子自己和一瓢就会离开吕家。豆蔻闻言，有些难过，她问弱水为什么不能长期的住在自己家里。弱水表示自己和一瓢没有理由长期待在吕家，让吕家招待。

豆蔻忽然表示到时候自己也会跟哥哥姐姐一起走。

弱水让豆蔻不要胡言乱语。豆蔻表示自己是认真的。弱水说豆蔻的父亲不可能答应自己的女儿跟着两个江湖卖艺人一起流浪。豆蔻说爸爸最疼自己，只要是自己提出的要求，爸爸没有不答应的。

弱水告诉豆蔻，这个要求她的父亲肯定不会答应。豆蔻说自己有办法让爸爸答应。弱水问是什么办法。豆蔻笑而不语。

弱水面对这个天真的小妹妹感到些许无奈。

十六

弱水和一瓢在树下乘凉。弱水向一瓢建议早点离开吕家。一瓢说等豆蔻完全学会了吹笛子和骑马再走也不迟。

“吕老爷送了咱们那笔钱，我们也得给他足够的回报，教他的女儿吹笛子和骑马也就算是回报了。”一瓢说。

弱水欲言又止。

一瓢问弱水想说什么。

弱水迟疑了一下，说如果一瓢不愿意离开吕家，那自己就一个人独自离开。

一瓢问弱水为什么这么着急离开吕家。

弱水反问一瓢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担心。

一瓢表示自己知道弱水担心什么，但其实弱水不必担心。

弱水无言。

一瓢对弱水说：豆蔻在我眼里只是一个小妹妹，她现在是一个小妹妹，过几年，等她长成一个大人了，我还是会把她当成一个小妹妹看。

弱水依偎在一瓢的肩膀上，她喃喃的说：都怪你这么招人喜欢。

……

一瓢有一只弹弓。

一日，豆蔻看见了这个弹弓，她问一瓢这个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一瓢告诉她这个东西可以打鸟用。

豆蔻于是缠着一瓢让他带自己去打鸟。

一瓢无奈，只好带着豆蔻到树林里去打鸟。

走着走着，豆蔻脚歪了。

豆蔻对一瓢说自己脚歪了，没法回家了。一瓢说让豆蔻在树林里等着，自己叫佣人来把她抬回去。豆蔻建议一瓢背自己回去。一瓢有些犹豫。豆蔻说如果一瓢把自己一个人放在树林里，自己会很害怕的，谁知道过一会儿会不会有狼来。

一瓢想了想，觉得豆蔻说的也在理，于是只得背着豆蔻回家。

豆蔻在一瓢的背上，两只手抱着一瓢的脖子。

一瓢对豆蔻说豆蔻的手勒的自己喘不过气来。

豆蔻忽然问一瓢：一瓢哥，我给你做媳妇你要不要。一瓢不知所措，他迟疑了一下，说：别瞎说八道。豆蔻说自己没有瞎说八道，自己是认真的。

一瓢告诉豆蔻自己会和弱水姐姐成家，当然是在几年之后。豆蔻表示这并不影响一瓢娶自己，男人可以有很多个老婆，自己的爸爸就有很多个老婆，而且过些日子还要再娶一房老婆。

一瓢像哄小妹妹一样的告诉豆蔻，自己和吕老爷是不一样的，自己是个穷人。豆蔻表示如果一瓢娶了自己就不再是穷人了，自己会带来一大笔嫁妆。

一瓢说豆蔻越说越远了，真是太淘气了。豆蔻对一瓢总把自己当成小孩子很不满，她掐了一瓢的脖子一下。一瓢哎呦了一声。

“你这个家伙真坏，我主动要给你当老婆，而且还是小老婆你都不答应，真是不知好歹。”豆蔻一边掐着一瓢的脖子一边说。一瓢说：我疼我疼。豆蔻说：活该。

一瓢一边背着豆蔻，一边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忧虑。

十七

一瓢与弱水离开了吕家，他们骑着马不知道往哪里去。

弱水建议还是沿着弱水河走比较好，一瓢同意了弱水的建议。

二人沿着河道走着，忽然远处传来马蹄声。

二人回头望去，只见豆蔻骑马赶来。

一瓢与弱水问豆蔻跑来干嘛。豆蔻表示自己要和哥哥姐姐一起走。

一瓢说豆蔻私自离开家，会让豆蔻的父亲很着急的。豆蔻表示自己家在河西走廊上有很多生意，只要是自己路过这些自家的店铺时就可以托店铺的伙计给父亲带信，告诉他自己的去向。

一瓢说如果是那样的话，吕老爷一定会记恨自己，认为是自己把女儿拐骗走的，他劝豆蔻还是赶快回家的好。

“你这样做没准会给我们惹上麻烦。”弱水很郑重的对豆蔻说。

“能有什么麻烦呢，你们也没有害我打我杀我骗我，是我自己愿意跟你们一起走的，你们能有什么麻烦呢。”豆蔻说。

弱水和一瓢彼此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一瓢对豆蔻说：你真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

一瓢和弱水无可奈何的带上了豆蔻在弱水河畔前行。

两个人骑着马走在前面，豆蔻骑着马走在后面。

一瓢对弱水说二人可以暂时带上豆蔻这个孩子，过两天就想办法通知吕老爷将豆蔻接回家。弱水同意一瓢的办法，她问一瓢怎么通知吕老爷，一瓢表示得好好想一想。

豆蔻一个人骑着马走在后面，她浑然不知一瓢和弱水的计划，暂时脱离了家庭之后的自由使她感到十分快乐，她哼哼起小曲儿来。

“你还哼哼小曲儿，”一瓢对豆蔻说，“你不想想你爸在家多着急。”

“过几天我就想办法通知他，告诉他我没事，我很好。”豆蔻说。

“你在家里当小姐，有人服侍，吃喝不愁，多好的日子，你为什么愿意跟我们出来过这种风餐露宿的生活。”一瓢问豆蔻。

“你们多好啊，自由自在，其实我很羡慕你们俩哦。”豆蔻回答。

一瓢看了弱水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

三个人在弱水河畔休息。

一瓢对弱水和豆蔻说自己去打一只野兔来当午饭。豆蔻很高兴，说要和一瓢一起去。一瓢说豆蔻累了，在这里跟弱水姐姐做个伴，自己一会打了野兔就会回来。

一瓢离开时，跟弱水点了点头，好像二人有什么默契。

豆蔻敏感的注意到了一瓢和弱水之间的眼神交流，她若有所思。

一瓢骑马向吕老爷家赶去，他想去给吕老爷报信，让吕老爷派人把豆蔻领回去。走着走着，他听见马蹄声，回头一看，原来是豆蔻骑马赶来。

“不是让你跟弱水姐姐待一会吗，你追我来干什么。”一瓢问豆蔻。

豆蔻说：我知道你要去哪儿。一瓢说：我去哪。豆蔻说：你想去给我爸报信。一瓢迟疑了一下，说：你说对了，我是想告诉你爸。

“我不让你去，”豆蔻对一瓢说，“你要是一定去找我爸，我就离开你们俩，自己一个人去流浪，那样可就更不安全喽。”

一瓢一脸无奈，他只得作罢。

十八

三个人到了甘州。

一瓢在甘州看到有一个秦腔戏班正在甘州演出，没有生活来源的一瓢忽然想到可以凭借自己的吹笛技艺在戏班里谋个饭碗。

一瓢找到秦腔戏班的班头，说自己会吹笛子，希望到戏班里干点活，不知道戏班需要不需要。

班头说自己这里现在正需要一个吹乐器的，他让一瓢吹一段给大家听听。

这时走过来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此人是这个戏班的台柱子黄艺娥。

一瓢见到黄艺娥不由得一愣——黄艺娥长得实在是太美了，长期的舞台表演使她有着不同凡响的气质。

一瓢吹起了笛子。

班头和黄艺娥还有戏班的其他人都认真的听着。

一瓢吹到一半，黄艺娥就打断了一瓢，她对戏班的班头说：让他留下吧，他吹的太好了。

班头点头同意。

……

在排演剧目时，黄艺娥向戏班班头建议——部分的修改演出安排，给一瓢的笛子独奏多安排一些时间。班头认为这样的修改很不合适。黄艺娥则认为增加笛子的演奏时间可以增强演出效果。班头与艺娥争执起来。由于艺娥的执拗。班头终于不太情愿的同意了艺娥的建议。

一瓢听到了艺娥与戏班班头的争执。

“其实我吹笛子时间的长短是没关系的，你没必要和班头争论什么，你这样和班头讲话没准他会不高兴。”一瓢对艺娥说。

“他不应该有什么不高兴，我给他挣了很多钱，他应该感谢我才是。”艺娥淡淡的说道。

“我笛子吹的真像你说的那么好吗。”一瓢问艺娥。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吹的确实很好，我没有过分夸奖你。”艺娥回答道。

曾经受过不少夸赞的一瓢今天受到了艺娥的夸赞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喜悦。

艺娥说：被人称赞心里很舒服吧。

一瓢憨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