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歌声传来的方向,
我竖起耳朵,
听见稻田地里的喜笑,
垛草扬谷的麦场。
锄地汗湿的小伙,
泥腿插秧的姑娘。
雷鸣恶梦,
你打破了黑夜里那份苟切的安静,
往事如烟,
又飘忽在我眼已老花的余光。
一纸的豪言,
竟是一生的心伤。
一片土地,
拆翼了一代人的翅膀。
吃苦
是我们身上的烙印,
耐劳
与牛马pk当仁不让。
热情
都曾被愚昧点着过。
忍耐
那是出自被迫的坚强。
我们没有恋爱的浪漫,
除了革命,
一切都是都应冷若冰霜。
我们没有杂念,
当英雄献生命就是我们的最高理想。
我们没有责怪,
因为不会思考。
我们没有未来,
因为青春已长满草荒。
老歌
你让我回味悠长。
听着那些熟悉的弦律,
我又咀嚼了一段旧的时光。
犹如打开多年尘封的日记,
能触摸到的故事早已发黄。
叛逆的第一次约会,
黑夜里象贼一样。
饥饿时的胃酸不曾对偷来的鸡消化不良。
田边银幕,
站着看一场刘三姐,
便知道了偶像。
还有离别时村口的小芳。
一不小心,
生命到了下半场。
那一只只被吹断风帆的小船
搁浅在命运的沙滩上。
也许心中的春意还想着年年花开,
那颤抖的双手已无力续写春秋的乐章。
经历已熬成了老汤,
思想已封成了陈酿。
观念老化成固执,
“毛”病已病入膏肓。
生命不息,
老歌就不停地唱。
岁月如昨,
冷月魂幽。
老歌如诉,
风雨未休。
当青春变成记忆,
当记忆变成残留。
当残留变成碎片,
当碎片变成土丘。
我便告别这一遭人间乱象,
让流年与这歌一起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