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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出雷池·一個移民的旅程 (12)
作者:李潤輝  发布日期:2010-09-24 02:00:00  浏览次数:20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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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章:不歸來的燕子 (2)
 
我來到門口,發現有幾名年青人非常禮貌地笑著站在那裏,
 “你好,我是Matthew Phung,”其中的一名介紹他自己,“我們來自天主教亞洲同學會 (Catholic Asian Students Society),我們簡稱它為CASS,我是會的主席。”
Matthew接著介紹了他的同伴們,那時,家裏的那些孩子們圍在我週圍想知道他們是誰,要對我這個有點兒孤獨的房客感到興趣。
“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們是從你在大學最近的一次講座上寫下的資料中取得你的聯繫的” Matthew解釋道。
“Matthew今年剛剛畢業,”他的一個同伴接著說,“他是一名機械工程師。”
“勞煩你們費這麼大功夫找我,真令我感到榮幸,”我承認說。
“CASS正準備在這週末於Wahroonga(悉尼北部郊區)組織我們每年一度的研討會,我們希望你能加入。”
“哦?研討會是什麼?”
“那有點兒像避靜,雖然我們談論宗教事務,但卻是以一種更開放,更從容的方式。” Matthew回答說。
“我們的主題是普世聯合精神,並邀請了一些嘉賓講者,”一個同伴接著說。
儘管自小在天主教學校上學,但我從來沒參加過宗教研討會,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我興奮於能有這個嘗試並高興的接受了邀請,那幾名每週都跟著父母們去教堂的孩子們叫嚷著要跟我一起去,卻旋即被他們的媽媽引開了。
 
Wahroonga是一個安靜的,枝葉繁茂的郊區,離家大約半小時車程,我被另一名土木工程畢業生Ernest Low接送,他是前任會主席。會議中心屬於天主教所有,是一個寬敞的坐落在樹林中的大院,大約有四十五名年青男女出席,這個活動是CASS的委員會籌辦的。
我在天主教學校避靜時的情景仍在我腦袋中,那時候,我們靜靜地坐著,跪著,齊聲祈禱,傾聽著講壇上的宣講,這個印象很快就被研討會上深入的發問和評論,甚至來自基層的挑戰破毀了。第一個講者是一位最近之前在日本從事傳教士工作回來的神父,我驚訝地看著他吃力的掩擋一連串的問題:“你認為宗教是當地文化的產物嗎?面對一個新(你)的宗教時,當地的人如何反應?”;“在開始你的傳教士工作之前,你對當地文化瞭解多少?”;“正如你所說的,日本神道教來自人們的心並已被接受為通向神的道路,為什麼那麼重要以致我們要把它取代?”
隨後的小組討論提供更多機會讓大家分析講者的記述。跟其他與會者比較,我的參與只是很有限,我對那新的經歷全無準備,但很樂意接受。
在香港上初級小學的時候,作為演講比賽的一部分,我被選去背誦老師寫了的一個簡短演詞,雖然沒有得獎,但是我發覺自己當時十分的從容,既不是很害羞也不是很緊張,我只是走上臺做了一件事又走了下來。其實,直到我稍微長大以後才知道站在臺上發言是件值得害怕的事情。然而,當我轉到慈幼學校繼續上小學高班和中學之後,我再沒有演講的機會——要被選中才有上臺的份兒,而吵鬧的學生似乎在挑選時佔盡上風。據我回憶,那研討會給了我一個甜溜溜的挑戰,使我對社區參與和演説開始產生興趣。
 
奇怪嗎?時間可以被懷舊所壓縮,因為那好像不久以前的事,那年的十一月我慶祝了二十一歲生日,我寄住的那家人很高興地在他們家為我舉行慶祝,我大學裏所有的朋友都請來了,以及仍然住在Bourke街的David 彭,我的大學朋友送了給我一本相簿,我至今仍然珍存著,在香港的家人也發來了恭賀,正如我所預料的,爸爸那天給我引述了兩名句:
 
朋友少年多不賤
大家歡樂慶青春
 
我生日過後兩個月,那時還是暑假期間,CASS組織了一次夏令營,夏令營是在南部Bundeena郊區的一處沙灘營地擧行,比起上次的研討會,它有著更多遊戲和玩樂,但也進行了一些非宗教性的討論。這次我被邀請演説一個題目:《互相了解》。之後不久,CASS隨著一些會員新興的興趣,組織了會内的第一次辯論:《聯合國發揮不了作用》,以觀衆擧手決勝負。其實我們當時都是很外行的,因為沒有一名組織者或辯論者有過正式的辯論經驗,我是在反對方,最終以五比二獲勝,剩餘的觀眾們:大約有四十名參加週日彌撒後的教友們,似乎聼得莫名其妙,都沒有舉手。
那年暑假我沒有在餐廳打工,我在《水源保護及灌溉部》找到了一份實習工作,同樣學習土木工程的William曾在那兒實習,並介紹我給他們。那裏比餐廳得到的報酬高,並且讓我有機會獲得工程工作的經驗。雖然我做的工作都是最基本的,像把素描轉成繪圖等,但能夠在工程部門工作已是很難得的經驗了。在工作過程中,我遇到了一名年青的實習生:Steve Economides,他的家剛從賽普勒斯移民來澳洲,我們迅速成為了好朋友,我們一起吃午餐,一起追憶我們在海外的童年生活,Steve也給了我一些關於在政府部門工作的基本常識。萬萬想不到的是,若干年後,在我人生中的兩大追求——事業和政治裏,我都與Steve結了不解之緣。
 
“Francis,分區總工程師想要見你,”一天我和Steve吃完午餐回來時,一位年青的同事對我說。
“哎呀,希望你沒做錯什麼事吧,” Steve著急的看著我說,我緊張地走進分區總工程師的寬敞辦公室。
“近來好嗎,Francis?”總工程師熱烈的問候令我吃了一驚。
“蠻好,謝謝。”
“你的達表叔怎麼樣了?”
我瞬間不知所措,突然留意到竪在他桌子上的一個名牌,上面寫著:《Merton Faulkner》
“我是Grace 和Peggy的哥哥,你還記得她倆嗎?在AWA時是你叔叔的朋友嘛!請坐下。”
Faulkner先生非常的友好,平易近人,他甚至有一天帶我一起出去吃午餐,請我吃漢堡包。多年以後,我聽到Faulkner先生的兩個雙胞胎孩子之一,John,進入了聯邦國會當議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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