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捉奸的叶局,悻悻而回,扔下目瞪口呆的于娟,在卫检宽泛的办公室里发楞。
更让于娟吃惊的是,卫检老婆气势汹汹闯门捉奸,又踢又骂,闹腾得如此厉害,居然没有任何人来观看或相劝。
要是在市局,哪还得了?
围观的干警早议论纷纷。
可见卫检平时的九面威风,有多厉害?卫检坏啊,与自已的干女儿乱搞,而且是工作时间。还引得老婆闯上门来,作为边海市检察院的检察长,这是最大的耻辱啊!
于娟感到自已仿佛也被色狼玷污了似的,心慌意乱,只想着早点把自已承诺的工作搞完,然后回到自已那间平静而温暖的办公室。
但她总归是年轻姑娘,也与别的年轻姑娘一样,好奇心特重。
刚在电脑前坐下,又忍不住扭头朝房门大开的里间张望。
嘿,明明刚才干爹和干女儿还在里面调笑呢,怎么一眨眼就不见啦?跳窗啦?地遁啦?哎,卫检这办公室里,怎么让人觉得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哟?
打几行字,归几个文档,于娟还是忍不住好奇心,又扭身朝里间望去。
这一望,于娟的嘴唇半天合不上了。
只见卫检在,前丽娜在后,从里间出来。二人衣裤整洁,干干净净,带着微笑,手牵手的:“嗨,于娟,没事儿吧?”
“……”
二人走到沙发边,丽娜一屁股坐下,掏出粉饼镜,仔仔细细的化起妆来。
卫检呢,抓了三个纸杯,倒了凉白开,给二女孩儿端上。然后,自个儿一仰脖咕嘟咕噜,边喝边踱到于娟身边:“差不多了么?”
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于娟下意识的往一边移称,随口答到:“还早呢,得抓紧才行。”
卫检微探着前身凑近看着,嘴里念念有词:“文档类,诉状类,证据类,嗯,不错不错!有成绩有成绩么。”
于娟闻到一股女用香水味,厌恶的皱皱眉。
“我到下面看看,你忙吧。”卫检说着出了门……下午六点,于娟准时下班出了检察院。路上,她给郑叔叔拨手机,说自已有紧急事情要立即见到他。
正在和秋副蒋副吴副聊工作的郑局,脸一下暗了下来。
他妈的,意想之中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难怪老子今天右眼皮直跳么。
卫检,早晚老子要废了你!“好吧,现在你就直接到我家里等着,我一会儿赶回来。”,想想不放心,又特地给正在回家路上的老婆,打手机叮嘱:“于娟来找我有工作上的事情汇报,你接待一下。”
妨着三副在场,没好直接明说要客气和理智。
市社保中心副主任心里虽然不高兴,嘴上却满口答应。
其实,经过多次明查暗访和全方位的试探,她也明白了自已老公对于娟,纯粹是一种关怀和爱护。可就是想起手握重权的局座老公,与一个年轻美女天天相伴,心里像打翻了醋坛子,横竖苦涩不舒服。
太了解郑局的秋副,见他脸色徒然晴转阴,即担心的问:“发生了什么事么?需要我们帮忙么?”
郑局苦涩地摇摇头,自已是个混帐东西么!
为了保自已的私利不被揭露,自已亲手送于娟入了虎口。
老局长,请您在天之灵饶恕我。郑重只有这一件事对不住您对不住于娟,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啊!回了家里,见于娟居然正在和老婆笑嘻嘻的弄饭,郑局大惑。
唉,真是年轻人。出了这么大的事,还笑么?
“郑叔叔!”“于娟,来了么?”郑局不动声色地勉强笑道:“今天准时下班,人家没批评你么?”
“没哦,我该下班了嘛。”于娟把油腻的双手擦擦,把眉笔状U盘递过来:“我向伯母学学手艺,郑叔叔,你先看看这个。”
“好么!”郑局纳闷的接过,踱到书房,打开电脑。
U盘一插上,鼠标点点,屏幕闪闪,晃晃悠悠显出了一行字“郑重擅收国企老总二百万元案”。咣!一个水瓶在郑局眼前摔碎,仿佛那滚烫的开水全部倒在了自已身上。
郑局双目圆睁,双手握拳,血液奔腾,呼吸急促。一口气读完。
然后,又细细再读了三遍,郑局的泪花几乎迸出眼眶。天!就是它!
就是这件原始材料掌握在卫检手中,自已才如虎落平川,有力使不出。天意啊天意,老局长,一定是您的在天之灵显耀,才让于娟偷回了这件材料。
郑局如释重负的往椅背上一靠,抱起了胳膊肘儿。
于娟,谢谢了!可是你,可是你,你没有什么吧?
饭后,郑局与于娟一番屈膝相谈。直到确认于娟什么也没有发生,或者说是还没来得及发生什么,郑局以手加额,连连击掌,直呼老局长保佑老局长保佑!
于娟奇怪的瞧着郑叔叔,笑问:“郑叔叔,你为什么这样高兴?”
“你帮我拿回了被污蔑的证据和原始材料,我岂能不高兴么?”
郑局愉悦的回答,同时脑子在急速转动:得编个词儿么,不然于娟知道了真相,会看不起我的。“知道么,这事儿是这样的。”
郑局定定神,慢悠悠一番说来。
令对郑叔叔一直顶礼膜拜推崇有余,单纯的于娟深信不疑。
对郑局而言,官场和仕途上的多少惊涛骇浪,都能一一信步踏过,更何况面对眼前这个小姑娘?不过,此时的郑局,面对于娟乌黑发亮的大眼睛,有一种不敢对视的心虚和愧疚。
突然,郑局眼珠不转了:“你是说,还有许多材料没整理出吗?”
“嗯啊!”
“那我还得拜托你办一件事儿。”郑局想想,瞟瞟坐在一边看报纸的老婆,就又编了词儿:“……这事儿社保中心已查明,纯属小人污蔑。你伯母受党教育多年,是那种人么?”
于娟摇摇头。
社保中心副主任早竖起了耳朵,一边为老公还掛着自已这事儿而感动,一边不解老公其意。“所以,我估计”
于娟一听就明白了,忙说:“郑叔叔不必担心,明天上班我一查就行了。”
“可那么么文山文海的?”
郑局担心的眨巴着眼睛,他实在是有些担心,今天于娟安全,不等于明天也安全。如果恰恰明天于娟出了问题,这?
不过,老婆是自已的,并和自已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于娟嘛,到底不是自已的亲骨肉,面临此关键时刻,也顾不上那么多啦。
自从和齐院做了交换,拿回了老婆的相关材料,郑局就从来没有放心过。即但心那个老狐狸复制留底;又但心卫检还藏有备件。
道理很简单:按照现行的办案惯例,法院的材料和案子,都是检察院经过检察调查程式后,一一转送来的。
因此,卫检那儿有备份或原始材料才对。
“好的,明天一拿到材料,就给我打电话。”
“好的!”“记得像我这事儿一样,彻底销毁。”“放心!”。可郑局仍不放心,想想,再对于娟千叮嘱万叮嘱:“记住,明天一上班,不要喝或吃那办公室的任何东西。记住啦,真记住啦?”
于娟终于烦了,撒娇般跺脚嗔怪:“哎呀,郑叔叔,您可真像老太太啊!怎么这样唠叨啊?你烦不烦哦?”
于娟走后,恍然大悟的社保中心副主任,关了门,温柔的靠在老公肩膀,声音有些啜泣:“你,你真好!”
早已习惯于老俩口整天不说话,只是相互惦念着这种生活的郑局,有些不好意思的推推老婆:“哎,你干嘛么?让看见了不好么!”
“呆子,这是在家里。哎,你别说,那年你第一次到我家,我妈就悄悄对我说,这人可靠,疼老婆,跟着他没错。”
郑局咧咧嘴,哭笑不得:“哪年?第一次?我怎么记不得啦?”
他认真的瞧瞧老婆,想想,正色道:“不过,那事儿真是不能做了。眼看到要退休,临了来进去,再多的钱也不值么。”
想想,又补充:“往后,我养你,我有钱!”
老婆第一次没反嘲讽老公,而是把脸颊在郑局的肩膀上擦擦,幸福地笑了。
第二天早上九点正,于娟准时进了卫检办公室。里间的房门虚掩着,看样子,丽娜不在,卫检也不在。
进入工作状态后,于娟在电脑上输入“社保中心副主任”字样。
果然,如她所料,“社保中心副主任贪污案”毫无悬念的显现出来。
鼠标点点,屏幕闪闪,很快,全部原始案件都显了出来。于娟激动得心儿怦怦直跳,不到十分钟,案件复制下载完毕。再潇洒的一点手指头,啵……!
半分钟内,全部销毁完毕。
自此,掌握在卫检手中对郑局俩口子的杀手锏,灰飞烟灭。
揣好U盘,于娟就按郑局叮嘱,拨通了电话:“郑叔叔,那事儿办好了。”,早已命令秋副备好吉普的郑局,捏着话筒乎地站起来:“好!马上下楼,我马上赶到!”
“我还要工作呢,这么多文档还没整理么。”
于娟不满的叫道:“今天才第三天哦。”
“于娟,事情紧急,我命令你马上下楼出门。”郑局严厉的命令:“快,出门在马路对面等我。”“好吧!”听到郑叔叔发火了,于娟只得答应。
关了手机,整理小包,于娟还没抬起头,卫检一步跨了进来:“于娟,要出去?”
“啊?嗯!局里有紧急事,让我马上赶回去。”于娟慌乱的回答。
可从没撒过谎的她,脸蛋骤然发热通红,呼吸也有些急促。卫检看在眼里,慢慢腾腾走近,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拎包:“包里装的什么东西?”
原来,卫检昨晚回家后,横竖睡不着,腰酸背痛的反复起夜跑厕。
这种情况,持续了很长时间,现在戛越来越严重。
他心里明白,这是自已身子被丽娜越掏越空的缘故。可面对媚态万方,俏丽妩媚的年轻丽娜,却总是按捺不住自已的欲火。
可是看看么,这边风骚的丽娜还没玩腻,那边纯美的于娟又送上了门,真是令他左右为难,心有余而力不足。
现在他总算明白了,过去那些皇帝老儿们的苦衷和遗憾。
是么,面对众多佳丽美人,即要治理江山社稷,又要宠幸洒播雨露,咋忙得过来么?
哪个不想长命百岁啊?妈的,世上真有长生不老药卖,老子倾家荡产也要弄一二粒来吃吃。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么……
胡思乱想着的卫检,脑袋瓜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那个于娟接触了本院那么多的材料,有很多是不能外露的。如果……
卫检顿时被吓得冷汗涔涔,呼地坐了起来。吓得正在梦中的老婆叶局,一骨碌碌的也跟着爬起来:“怎么怎么?纪委来人啦?”
待卫检一把抓住于娟的小拎包时,于娟下意识的大喊:“你个流氓,你想干什么?”
从“卫检”瞬间变成了“流氓”的卫检,勃然大怒:“你说什么?谁是流氓?”
其实,卫检原本是抱着吓一吓和开开玩笑,摸个真假的心情的。并非就断定于娟敢于偷窃文件什么的。
而于娟的那枝眉笔状U盘,恰恰没放在小拎包,而是掖藏在自已的裙包里面。
面对卫检的突然袭击,于娟完全乱了阵脚,这才露出了破绽。
卫检一耳光搧得于娟跌跌撞撞,夺过了她手中的小拎包,呼地拉开锁链朝下一倾,哗啦啦,小拎包里的东西,就全部掉了出来。
站稳脚跟的于娟,趁他不注意,转身便跑。
当然,卫检根本不怕她跑掉,只要搜出证据,嘿嘿!
可搜着搜着,突然间他猛醒过来,他妈的,要是证据放在小婊子身上?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于是边海市检察院里,出现了这么一幕闹剧。
前面一个着警服的姑娘,披头散发的狂逃;
后面一个穿检察制服的大胖子,抓着个空拎包狂追;
一边的检察工作人员,纷纷驻足,惊愕不已;在大门楣正中悬着鲜红国徽,庄严的检察机关大院,上演了一部现代版的中式警匪片。
好在于娟毕竟年轻,又经过严格的警官训练,不一会儿就把卫检远远的抛在了身后,径直朝大门口跑来。
卫检看看实在追不上,便边跑边喘边喊:“拦,拦,拦,拦住,她。”
习惯于坐在传达室里,警惕地似笑非笑瞅着路人的门卫,倒是听见了,呼地下冲出来。
可他却又实在没听清楚卫检怪喊的是什么?男?拦?男还是拦?他妈的,是指男的,还是指拦的?犹豫不决间,于娟早冲了过去。
而站在岗台上执勤的武警,更是惊愕。
这不是市局派来支援的办公室于主任吗?后面那个不是卫检吗?光天化日之下,玩什么老鹰捉小鸡啊?
片刻功夫,于娟狂奔而过,随即身影一闪,跑上了公路。
立刻,大街上响起了一片紧急刹车声和咒骂声。
喘着粗气跌跌撞撞追到公路边的卫检,面对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左右闪闪,不敢动步。终于,他看见了于娟跑到了公路那边。
一辆有意遮住牌照的北京吉普,跳下来二个人影。
最前面的一个将于娟兜头一抱,三人迅速返跳回车。嘎!吉普飞驶而去。
卫检呆头呆脑的看着于娟被救走,好半天才打起精神,懒洋洋的往回走。现在很清楚了,于娟带走了电脑里的重要文件。
但究竟是什么文件呢?卫检心里却没有数。
他知道那么几任办公室主任积存下来的文档文案,堆积如山,怎么弄啊?
更何况自已对电脑这一套,也仅仅是个半罐水。卫检只能根据于娟的公安身份,来猜测和判断于娟偷窃的文件是与公安有关。
卫检咬着牙根慢吞吞的进了检察院大门,心思重重的他,连武警的敬礼也没看见,只是青着脸往里走。
门岗见检察长来了,忙从传达室里窜出来,讨好的迎上去:“卫检,早安!呃,刚才你是让我男还是拦啊?”
卫检站住了,慢慢扭过脸。
门卫吓得一噤,退后二步。
“你被开除了,到财务室去吧。”卫检轻轻的说,然后,拖着肩膀,慢腾腾又往里走。上午办事的人或检察院工作人员,远远的见卫检走来,都不由自主的躲避绕着走。
多行不义必自毙!
卫检逼走几任美女主任,肆无忌惮地容留丽娜,在自已办公室姘居玩弄的恶行,检察院人人皆知。
虽然更多的人,远不像他们身上穿着制服,头上戴着国徽办案时那样勇敢;但毕竟也曾有人拍案而起,不断地匿名向上级反映。
可是,不管信件还是电话,都如泥牛入海,杳无音讯。
这也是卫检哪个领导都不卖帐,却偏偏对邹副市长言听计从的主要原因。
刚才好一番现代版警匪片,众人心里自然清楚,表面上毫厘不爽,漠不关心,却人人皱眉吐沫,轻蔑瘪嘴。
现在见这厮慢慢腾腾的走了进来,便都像躲瘟神一样避着他。
卫检一路畅通的上了楼,进了自已办公室。
看看仍抓在自已手中的小拎包,和地上乱七八糟的女孩儿用品,气不打一处来。砰!他先狠狠地关上了门,然后一屁股坐在电脑前,抓起了鼠标,胡乱的点击着。
可界面上却总是出现莫明其妙的乱码,一行行一排排一束束迅速的自左向右,从上到下地无限制的出现。
于娟在取得文件后,顺手拨乱了序码。
现在,弄得半罐水的卫检晕头转向,目瞪口呆。
不过,卫检已判断出于娟偷走的文件,一定与知局有关。对了,自已手中有二件要挟市公安局长的原始文件,一是郑局瞒着邹副市长,擅自截留国老总二百万元;二是郑局老婆贪污近千万现金。
如果这二件都不见了,那么?
卫检不敢想下去,急中生智,居然记起了如果输入文件主名,就会搜寻到相关文件。
恨恨的把电脑一关,跑到里间抱出笔记本电脑,再插进网线,如此一输入,果然不出所料,没有相关文件出现。
仰头再想想,又输入“邹副市长”三字。
啵,不过半秒钟,屏幕上出现了一册册的相关材料。冷汗滴下了卫检额头,他伸出右手指,在自已胸前划着十字。
虽然那二个文件被小婊子偷走了,可这最为重要的却还在。
要是,要是这“邹副市长”也被小婊子顺手一起偷掉,那我卫检就算彻底的玩完啦。
相比那二份材料,“邹副市长”实在太重要了。
这是卫检最后一道,也是最安全最有效的防护屏。里面记录着经过自已用各种手段搞来的关于这位姓邹的常务副市长,贪赃枉法,拉帮结派,掌红吃黑,买官卖官等材料和人证物证。
特别重要的,是一桩邹副市长唆使的杀人案。
虽然这是卫检从一位相关人员,酒醉时断断续续的胡说中录制的;可是只要认真分析和想想,邹副市长就是这桩骇人听闻谋杀案的幕后凶手……
这可是宝贝中的宝贝,不到最后关头,卫检决不轻易抛出。
于是,卫检把“邹副市长”单独复制了备份,拷进了U盘,锁进了自已的秘密保险柜。
再说那于娟,冒险冲过公路后,早等得心焦的郑局和秋副,马上跳下车迎上去。郑局将跑得上气不接气节,花容失色的于娟兜头一抱,往吉普车一塞,自已纵身跳上。
待紧跟其后的秋副一头扑进车中,即厉声命令:“开车!”
嘎!早严阵已待的司机,一松刹车,北京吉普飞了出去。
回了市局,三人直奔局长室。紧紧关上门后,于娟拧开电脑,从贴身衣兜掏出眉笔状U插进,啵!屏幕上闪出了社保中心副主任相关原始材料。
郑局仔仔细细的看了,确认与齐院交给自已的那迭材料一模一样,这才放心的笑了:“不错!就是它。于娟,你终于找到了它,拔除了这颗最后的毒瘤,我谢谢你么!
惊魂未定的于娟脸红了,呐呐说:“郑叔叔,你谢我什么啊?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秋副大笑:“真看不出于主任当卧底,与当办公室主任一样尽职出色么!郑叔叔和我都该谢谢你啊。不过,”
他朝向郑局:“大哥,我以为这颗毒瘤,还没有最后拔掉。”,
郑局定定的看着助手兼亲信,轻轻问:“此话怎讲么?”
“如果我记得不错,所有的案子材料,均由检察院办理后,会直接转交给法院。就是说,法院还存有这样的材料么。”
秋副双目烔烔,上前一步:“大哥,得找个茬儿找找齐院。那个老狐狸上次交给你所谓原始材料时,肯定留有备份,这是一颗随时都会爆炸的定时炸弹么。”
郑局大悦,赞赏地朝秋副点点头。
想说什么,可又看看于娟,忍住了。
“这样吧于娟,你辛苦了。给你三天休假和一笔补贴,出去散心,玩玩儿么。”“我不,办公室工作这么忙,我才不呢。”于娟不干。
其实,她实在是被卫检肆无忌惮的嚣张气焰吓坏了。
堂而皇之的市检察长,在堂而皇之的检察长办公室,恣意淫乱,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像疯子般追逐自已。
要是现在自已离了郑叔叔,不怕被那卫检抓起来暗害么?
“再说,我的小拎包和包里的手机呀钥匙呀银行卡呀什么的,还在卫检手里呢。”说着,于娟缩缩颈脖,后怕极了。
郑局弄明白了于娟的担心,不禁哈哈哈大笑。
“真是女人么!到了市局还怕什么?好吧,你要忙工作也行。假给存着,补贴费照发。还有你那包呀什么的?值几个钱?二三万可以了吧。”
说着,掏出张银联卡,往桌上一拍:“自已去取三万块么,密码是我的生日。”
于娟一扭身:“我才不要你私人的钱呢。”
秋副就笑着抓起银联卡,塞进娟手中:“听话听话,郑叔叔关心你么。假期和补贴可是公家的,回来我给你办行么。去吧去吧。哎,要不要我陪你去啊?”
“去你的!”于娟嗔怪着,捏着银联卡跑了。
办公室里静下来,秋副给郑局端来茶杯,轻轻放在他手边:“大哥,那颗定时炸弹有威力么!不得不防啊。”
郑局把电脑关了,再把U盘放进自已衣兜。
然后,默默的拍拍秋副肩膀:“好兄弟,谢谢你。我也何曾没这样想过?可齐院那头老狐狸实在太狡猾,我还没想出好办法么。”
半晌,秋副轻轻问:“大哥,还记得市府黑影么?”
郑局抬起头,想想,扑闪着眼睛:“你的意思是?”
秋副做了个攀越的姿势,点点头。郑局明白了,可没马上表态。公安局么,为了应付复杂的社会环境,保卫社会治安,除了头戴警徽,身着橄榄绿的公安干警,还与社会上一些身怀绝技的三教五流保持着联系。
毕竟为改革开放保驾护航,不光是警车和警灯就能做到的。
可这样一来,知情者不又多了一个?
目前这事儿,只有郑局自已和秋副于娟卫检知道,自已就不说了,秋副忠心耿耿,于娟单纯老实,二人都相信得过。
至于卫检,失去了原始材料,就像一条落水狗,只有挨打的份儿……
秋副明白了郑局的心思,微微一笑:“大哥,不必担心,兄弟我亲自出马。如果真有备份儿,大不了也就是敛藏在电脑或保险柜。”
郑局高兴了:秋副身手敏捷,长于攀登伪装与擒拿格斗。
多次在破获犯罪份子的行动中,身士先卒,屡建奇功。如果他亲自出马,一切问题都能应刃而解。
郑局无言的走上去,搂住了秋副。
“好兄弟!好兄弟!只是,你要注意安全。我看,找个人陪同保护,安全一些么。”,秋副摇摇头。
三天后,秋副笑盈盈的拿着一迭,用大牛皮信封包裹着的信件走了进来,轻轻放在郑局桌上。
郑局不动声色的慢慢剪开,倾倒出里面所有的东西。一一细细的看了,露出了笑容。
他伸出右手,与秋副紧紧握握。
那是一种同事、上下级、亲信兼哥儿们之间,心心相印又心领神会,心照不宣溶于血脉的极致默契。
然后,郑局沐浴着上午的阳光,又慢悠悠的重新把东西装进牛皮信封,放进自已的提包。
整个过程,二人都一言未发,气氛严肃又轻松。
电话骤响,二人一怔。秋副一步向前,轻轻按下红色的高频保秘防噪录音电话的免提键:“您好!这儿是市公安局局长室。”
“我找郑局,我是齐院!”
传来气极败坏干涩的嗓音:“昨晚,我的办公室被贼偷啦!”
“是么?”“还打什么官腔啊?我这儿乱成了一团,广大干警议论纷纷,无心工作。郑局,你可要马上来啊!”
“好的,我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