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直的車道﹐強勁的風。一輛涂成古怪的野戰掩護色的私家車風馳電摯般趕上了平行車道上的一輛亮黃的小車﹐同是萍蹤浪跡﹐行程匆匆。眨眼的功夫﹐兩車間竟樹起了“橋墩”﹕一個中國姑娘﹐從疾駛的車窗裡伸出一隻拳頭又從中彈出一根中指﹐筆直向天﹐凝然地回應從雜色車窗裡翹出的幾根中指。只有迎面扑擊而來的風﹐收拾起指尖的灰塵﹐涼涼的又從捲曲的拳心中穿過﹐展示出一種強勁而又柔和的刺激﹐去舒展這個造型的起因﹐傳遞它特有的激動。
誰的眼神裡﹐粗野戲謔在減退﹐而憑添一種接受和處於均衡時的寧靜呢﹖中國姑娘用眼角的餘光睥睨着...
筆直的車道﹐強勁的風﹐澳洲的語言。
同样年輕的心﹐裹在不同的膚色裡。
誰能說他們不前程遠大呢﹖
排隊﹐疏疏的﹐人們禮貌地保持着距離﹐不象在中國。一個中國姑娘也在靜靜地等待。
兩個聰明人走來﹐眼睛一瞄﹐逕直插在了姑娘的前頭﹐胸有成竹地目視前方。姑娘本能地後退一步﹐短暂地愣怔后,又走出隊列朝前走去﹐靜靜地站到了這兩個“夾塞”的同類前頭。夾塞們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誰會如芒刺在背地朝後扭頭看呢﹖
聽﹐身后還是很靜﹐不象以前習慣的......
這就好。
作者注:这是当年读了墨尔本文友西沙写下的一篇实感文字而作,最近看到安红一篇也讲到公共场所“夹塞”的现象,虽然这次不是“中国同胞”,但感受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