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它春风绿遍天涯
任它春雨红尽枝桠
那株老树兀自不发新绿
那丛秃枝依旧不吐芳葩
槐叶在三百年前就泣尽了
一如离散流徙的文臣武官
槐花在三百年前就啼尽了
一如破碎枯槁的剩水残山
自恨并非参天大树
成不了扶危定倾的栋梁之材
老树发出阵阵抽搐
在崇祯途穷自缢时呜咽鸣哀
虬枝如臂 痛苦地扭曲着
向苍天质问 向苍天呼号
树洞如口 凄然地颤抖着
向苍生泣诉 向苍生哀告
何以励精图治之君
却成亡国丧身之主
天时不与 恰当亡国之运
人和不复 终乏救亡之术
挂一段王朝历史的休止符
在枯枝的绞刑架上
悬一幕人生悲剧的感叹号
在老树的无字碑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