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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烟雨之局与套 第2部 第124章 意外凶猛
作者:谢奇书  发布日期:2022-08-15 14:11:09  浏览次数: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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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曾科看在都姓曾的面子上,当然,更主要是看在钱的份上,吩咐养女儿给代买了一套“法兰西之夏”,给了曾处。

可他没想到欧阳居然狮子大开口,狠狠敲了曾处一笔。

曾处拎着法国正宗香水喜孜孜的走后,门一关,曾科就忍不住数落养女儿:“欧阳,我一直说为人要厚道,对人要真诚。可你这个丫头啊,你看你你看你,就万把块钱的东西,怎么敲了人家35万块啊?”

欧阳一面收拾屋子,一面笑嘻嘻的问:“爸,我爱不爱国?”

“当然爱啦,要不,你怎么不到北京你妈那儿去?”

“爸,我爱不爱党?”“当然爱啦,要不,你怎么会当上水龙头区的妇联主任?”,曾科眨巴着眼,忽然有些生气:“你这个丫头,所答非所问。不要耍贫嘴,回答我的话么!”

欧阳白雪就把抹帕放在茶几上。

掏出那张35万元的现金支票看看,又凑到嘴唇吻吻,再仔细地卡进自已小拎包,上来亲亲热热地搂着养父的肩头:“爸,正因我爱党又爱国,所以对这个贪官一定要敲,而且是狠狠敲。他的钱是哪来的?

你也明白,完全是从国家和司机的身上盘剥来的。取他贪财,还之于民。我这是替天行道呢。”

曾科瞪瞪养女儿:“你有证据?一个女孩儿还要嫁人生子,别道听途说的。再说,你找人家要跑路费,人家可是一扬手就扔了一万块给你。做人,要有尺度和良心。”

欧阳哼的一声。撒娇地将养父子推推。

“爸,你以为人人都像你,是个真正为人民服务克勤克俭的共党员?你以为你的工资够用了,别人的工资也就够用?”

“当然!现在这么好的盛世华年,人民生活比起以前,简直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还想怎的?人心不足么。欧阳啊,你应该想想。”

曾科看着女儿,认真地告诉她:“现在,退休有退休金,病了有医保;即便是农民,也参加了国家的医疗保险,还想什么?我们应该多替国家想想么,一味钻要钱堆里会害了自已。”,

欧阳就不再说话了,而是笑着忙忙碌碌地整理着屋子。

曾科自顾自的教育了养女儿一番,见欧阳似听非听的,自已也渐渐觉得没趣,叹口气:“我知道我说这些你不爱听,罢罢罢,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总以为自已懂事,其实懂得什么啊?”

“爸!”

“好好,不说了。哎欧阳,你妈现在好么?”曾科苦笑笑。

这段时间,前妻的影子时不时的总在他梦里出现。有一次半夜醒来,骤见一汪月光罩在床头。白汪汪的月光里,斜着一束树影,被夏夜的热风轻轻摇曳,宛若美人之鬓发。

曾科呆呆的看着,突然脱口而出,唤了前妻的小名:“芳草!”

前妻三十年前的美丽模样,栩栩如生闪现晃荡……“好哦!天天通电话呢。”欧阳不在意的回答,她哪知道养父的心里,此刻正翻江倒海。

欧阳走后,曾科丌自靠在沙发上。

昨晚那该死的施二娃,实在是耽搁了他的嗑睡,一歇下来,不由得慢慢就闭起了眼睛。

三天后,曾处的死讯传进了曾科的耳朵。骤然听到,曾科呆住了。高高大大活蹦乱跳的曾处,说没就没了?不可能吧?得的什么病啊?

什么呼吸道闭合症?

呼吸道自已也能闭合的?

瞧见曾科发怔,张书记笑了笑:“曾局,我倒是听说过国外有这种病例的。就像那个中纪委的侦查员,好好的,不也突然心肌梗塞么?

到底是一笔难写二个曾字啊?要是我或小岳,也突然这么一下没啦,你不会有这么难受?我俩可是你最亲密的助手和接班人哟。”

岳副局也接腔道:“是啊,枉自我和张书记与你一起战天斗地了几年,还比不上一个小小处长?曾局也太分亲疏了么。”

曾科就揉揉自已眼睛:“唉,毕竟都是一起工作的同志,才三十出头么。行了,老张小岳,以后真要是你俩没了,我一人送一个大花圈行不?”

“我不要花圈,什么年代了。真要送,就送一万块钱现金。”

岳副局拍拍桌子,笑着吼到:“至少我的烧埋费可以节约下来,给孙子的孙子缴入托赞助费。”

“我呢,我没小岳贪心。”

张书记呷一口茶,慢条斯理的说:“我就要五千块,可得美元或英镑。不然,我死不暝目。你可听好了,是我死不暝目呢。”

曾科也就搓着自个儿的双手,慢慢腾腾的回答。

“行行,不就是不要花圈要钱么?行啊,一人给你烧上百十个亿的冥币,外加一套联排别墅,一辆黑大奔和十个小姐,满足了么?”……

三人正在说笑,电话铃响了。

曾科拎起听听:“你好,我是曾局!”

“曾局你好,我是税务区局,听出来了么?”“当然听出来啦,财神爷,你好啊,好久没听见你的赐教了。”

“现在不是来了么?”

那边,区局打着哈哈,中气十足的嗓门儿,连坐一边的张书记和岳副局,都听得清清楚楚:“曾处没啦,路政处不能群龙无道么。我想推荐一个能人来接替曾处留下的空缺,行不行啊?”

三人齐望一眼,摇摇头。

曾科笑到:“这事儿么,还没考虑么。怎么这样急切啊?不过,你说的那个能人,是谁啊?我认不认识么?”

区局不笑了,正色道:“那个能人么,就是我自已。我来给你当路政处的处长,行不行啊?”

三人都吓了一跳。

真是匪夷所思,放着局座不当,却毛逐自荐降级下去当处长?这区局玩笑可开得真及时。

放了电话,三人都纳闷的相互瞅瞅。这税务区局嘛,就如自然界天生天克一样,是三巨头最不愿意看到和最避开的人物。

年年追着大家的屁股赶,要“替国家和人民把好关,收好税!”,最顶顶讨厌的。

就是每年委·局的团拜会,都是最后一个给他老兄送去请帖。

要不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三巨头在街上碰见了他,也不会招呼或寒暄的。可他,居然打电话来开玩笑?一准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张书记想想,说:“不过,路政处没了头儿,倒是个问题。那儿可一直离不”

铃……这次,是岳副局拎起话筒:“哪里?嗯,你是谁?哦,规划刘局,好!”

逐把话筒对曾科一递:“找你的!”,曾科接过来,听着听着便瞪起了眼睛:“唉,刘局,这事儿我真作不了主。

不错,路政处虽然从组织节构上隶属交通局,可这人事任命,得由邹副市长说了算。嗯嗯,我明白我明白,好好,再见!”

放了话筒,曾科左右看看:“看来,我们都小瞧路政处了。以前只知道路政处油水大,有捞头。可没想到到底有多大?

现在,嘿嘿,二个局座居然都愿意降级,屈尊去当个处长?闹鬼啦。”

张书记就拍着桌子,义愤填膺的愤愤不平。

“自古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妈的,这些厅局级当官当腻啦。要主动降级为人民服务啦?连这个规矩都不懂?不行!我今天就怂恿你一次。

曾局,你就做一次主么。反正现在是行政首长负责制,我这个党委书记,一天也没什么要紧事儿干。干脆让我下去搞路政算啦?”

“搞路政?是当兵还是当官儿啊?”

岳副局斜睨着张书记,一脸的似笑非笑:“当兵你也愿意去?如果愿意,我第一个敲锣打鼓的欢送你。”

话音刚落,电话铃又响起……

大半天下来,光是接电话,曾科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无奈只得连连推却:“唉,×局,我曾科确实无权任命。真的,你最好直接找邹副市长自荐自荐,省了麻烦,也更最保险。”

而张书记和岳副局,早不声不响的溜了边。

曾处之死,出乎曾科意外。

可没想到曾处死后引起的自荐热,更是出乎他自已的意外。想想这么多厅局级如此看重自已,曾科有种如大梦初醒的感觉。

可再想想自已背个空名,根本无法做主,曾科又有种恨得咬牙切齿的冲动。

他妈的,老子让老领导耍了这么些年,是不是就来一个锐意进取和锐意改革,自已作一回主么?

想想曾处的出手大方,曾科甚至有了些欠意。

欧阳让他拿35万,他毫不犹豫的开出现金支票。

欧阳开玩笑般说索要跑路费,他皮包里一掏就是一万块……曾科至今犹觉心惊;可是,却微微叹息:这么慷慨解囊,出手大方的曾处,怎么会驾鹤西游啊?老天爷不长眼啊!

不过,由此看来,路政处确实是块肥肉,难怪这些厅局级们打电话毛逐自荐了。

可不管怎样,路政处只是我交通局下属单位。

我这个边海市建委主任兼交通局局长,具有当然的发言权和用人权嘛。或许,我自已兼了路政处长如何?

想到这儿,曾科脸颊发烫。

觉得自已周身的血液在沸腾。一股跃跃欲试的感觉,撞击着老迈的心田。

不过,曾科到底是曾科,他很快镇静下来。钱,谁都想,可我不能乱出手。毕竟还有一二年就光荣离退休了,和冷鸣那是边合作得好,岂不面子也有,钱也有了?

又何必在乎这区区路政处长呢?

再说,路政处长之富,众所周知,众目睽睽,目标大,于自已不是好事儿。

真正的成大事者,大隐隐于闹市,骤然出手,凯旋高歌,全身而退……曾科正默想着呢,叩叩叩!小秘书在外敲门:“曾局!”

“什么事儿?”曾科抬起头,眼睛闪闪发光。

他已从万般纷乱中,梳理出了一个头绪,情绪高涨:“进来么,进来!”

他对自已亲手选定的小秘书,很有好感。小伙子原是局本部后勤处的办事员,整天寡言少语,忙忙碌碌,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小办事员的存在。

多少次后勤处的人溜号,或一到下班时间就作乌兽散,小办事员却老老实实的呆在处里,这就引起了曾科的注意和兴趣。

一次, 周五下午三点过吧,曾科带着张书记和岳副局突然袭击检查劳动纪律。

好家伙,局本部各科室除了留一个人守电话外,其余的从科长到兵儿们,早跑了个一干二净;后勤处呢,也只有小办事员守着电话机。

三巨头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门口,见他拿着一本书看得正专注,便轻轻走过去。

曾科夺过书本一瞧,《资本论》,不禁扬扬头:“哦,小伙子,你读得懂这个?”

小办事员呢,不好意思的搔搔自已颈项:“难懂,慢慢读呗,说不定可以后用得着。”……

听头儿如是亲切友好,小秘书便拿着一纸文件进来。

“曾局,市组织部的通知。”

曾科接过拆开读读,冷冷一笑:“好快!好快!哦,谢谢,没事啦。”,小秘书出去,轻轻带上门。

曾科慢慢腾腾的踱到窗口,站在花香和阳光里,鬓角上的白发闪闪发亮。

曾处突然身亡,空留出财神位子,是说老领导怎么一反常态,没有电话打来呢?

嘿嘿,原来如此。邹副市长可真是个锐意改革,敢于标新的好干部啊。授意组织部出面,以“培养年轻干部,发展第二梯队。”为借口,任命自已的准儿媳,出任路政处副处长。

表面上看,是举贤不避亲。

实际上呢,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真是无耻之极!组织部的通知,送达到我这儿,当然只不过是走走过场。我呢,总是想起就憋闷得慌。

哎哎邹副市长邹副市长,你也不能老这样么?毕竟我曾科还是委·局一把手么?

太过份啦,太过份啦。

曾科一个电话,重新召来了张书记和岳副局。曾科把组织部的通知递过去,让二人传阅一番,自然激起了二头儿滔天的愤怒。

二人一番拍桌子加大声咒骂发泄后,又都像泄了气的皮球,呆呆的坐着不吭声。

这时,曾科才轻轻说:“老领导呢,虽说做得有些过份,可毕竟是我们的上级,得尊重。我看这样行不?”

二头儿抬起了眼睛。

“大家认为那个路政处的王书记如何?”

张书记和岳副局马上就明白了曾局的意思,异口同声的说:“工作能力不错么!可以兼着处长么。”

曾科笑笑,就慢腾腾的重复道:“这可是我们委·局领导班子的共同决定,让王书记暂兼路政处处长么!”

二人点头。

曾科就冲着外面叫:“小顾,进来一下。”

小秘书进来:“曾局!”

“马上拟一份关于路政处王书记,暂兼路政处长的会议记录和任职通知,时间么?”,他瞅瞅二个助手,再吩咐:“就写二天前吧。”

小秘书的稿子很快理好拿进来。

三人传阅读了,又字斟句酌的改了几个字,分别迅速地签上了自已大名。

看看这事办妥后,岳副局就解恨的瘪瘪嘴巴:“看他邹副市长咋办?手也伸得太长啦,讨厌!”,张书记瞪瞪眼睛:“咋办?凉办!我看他邹副市长拿什么话来,安慰他儿媳妇?

哎,老曾,听说他那个儿媳妇长得水灵灵的,和老头儿亲热得很。咱中国千百年来都有个老仁公骚媳妇儿的老传统,你们说,这邹老头儿和自已的媳妇儿,有没有一腿呢?”

曾科瞅瞅他,鄙视的咧咧嘴:“唉,张书记,你怎么会想到哪上面去啦?”

岳副局也笑他:“张老头, 我看你那媳妇儿才漂亮么。你是不是意淫啊,想着和自已的媳妇有一腿啊?”

张书记堪得满脸通红,作出要冲过去打小岳的模样:“我是临场发挥么,你他妈的怎么想起反咬我一口啊?真欠揍!”

“好好,张书记,请你通知王书记来一下吧。”

曾科适可而止,摇着兼职通知书:“让他有个心理准备么。”

张书记很高兴,为曾局把种能给人带来愉悦的好事,交给自已。他看看墙头上的电子钟:“十一点过啦,正好!”,拎起了电话筒。

半点钟后,王书记欢欢喜喜闻风而至。

三巨头面色凝重的接见了他,并依次发表讲演,给予鼓励和启迪。

最后,才把那纸三人签了字的兼职通知书,郑重递给了他。王书记激动得热泪盈眶,把通知书仔仔细细的读了,再细细的折好放进皮包。

然后拉着三个头儿的手,身子站得笔直。发誓般的说:“谢谢领导的信任,我唯有以拼命工作和锐意改革创新,来报答组织上的关切。”

曾科微笑回答:“这个,我们毫不怀疑。我只是提醒你,要处理好与新到副处长的关系。以你多年为党工作的能力,相信不会让我们失望。”

“新到副处长?”

王书记有些吃惊,偏头想想,问:“谁呀?”

张书记就迫不及待的告诉他:“何桂,原质监局办公室主任。人家市委组织部为‘培养年轻干部,发展第二梯队’,而特地调来的。”

王书记有些愕然:“那小娘儿们不是邹副市长的儿媳妇么?质监局呆得好好的,怎么会溜到路政处来啦?哦,明白了。”

王书记恍然大悟,逐点头。

“老王,好自为之吧”

岳副局上去,亲妮的拍拍他肩膀:“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坚持就是胜利,有我们在上面顶着呢。”

吭吭!曾科咳嗽二声:“行了,认真工作才是唯一,工作中有阻力正常。怕,就不是共产党员,就不要干工作么!”

叽咕叽咕叽咕!墙上电子钟内的那只丰谷鸟,发出了叫声。

新上任的王处双手一栏,拦住了向外走的张书记和岳副局:“许久没见,走!吃点便餐,吃点便餐。”

岳副局就笑:“算盘打得精么,下午还要上班么?”

曾科大手一挥:“去吧去吧,下午就和王处聊聊吧。帮助帮助他么,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哪儿呀?”

“曾局,您也一起吧。”

曾科从桌下拖出不绣钢盅盅,朝王处扬扬:“我习惯了么,让张书记和岳副局陪陪你么。”

“那以后再”王处话没说完,就被二头儿一人拉一只手地拖出了门。

匆忙吃了中饭,曾科就倒在沙发上,想小憩小憩。

毕竟年龄不饶人,现在的他,越来越感到一番忙忙碌碌后,很有些疲惫,真是应了那句民俗语:“站到想坐到,坐到想睡到,睡到想不醒来!”了。

所以,弄得时时近在咫尺的家,也不想回了。

可倒在沙发上的曾科,脑子仍然静不下来,他想起付了首付不久的那幢别墅。

坐落在边海市郊的“伊甸园”,算得上边海市近处来开发的顶级富人区。

富人区内,葱葱郁郁,鸟语花香,蜿蜒曲折,假水流水,被开发商誉为“座落在闹市区的森林氧吧”。前几天独自漫步散心时,曾科一下就看中了这“森林氧吧”。

他连自已的养女儿也没告之,逐毫不犹豫的认下了一套。

漂亮的售房小姐纤纤玉手,持着曾科掏出的金卡,轻轻一划,扑!付了首付。

然后,恭恭敬敬地用双手把金卡还给曾科,喷香的嘴唇一动:“谢谢大老板的支持!以后有事儿找我就是,我叫小玉。”

“不客气!”曾科傲然一笑,扭头便走。

这小玉的冰雪二重天,早让他感到极不舒服。

刚才走进来时,小玉姑娘款款而至:“大爷,您买房?”,一双可爱的眼睛,骨碌碌直转,从上倒下打量着他。

“姑娘,我只是看看么。只看看,可不可以啊?”

没有任何买房经验的曾科,端起老年人的架子,慢腾腾的说:“你们的房,多少钱一平方哦?”

小玉就收敛了可人的笑靥,冷冷的斜睨着这貌不出众的老头儿。

“总价二百八十万,首付五十万。讲套数,不讲平方的。”

手一甩,欲转身离去。曾科喊住了她:“那,带我看看么,给我介绍介绍么,我要买呢。”……

想着那小玉姑娘羡慕的眼神,还有那建了一半的豪华别墅,此时的曾科,侧侧身发出由衷的感叹:“还是有钱好啊!这人哪这人哪,怎么就只认得到钱哦?世风日下么!”

电话响起,曾科吃力的爬起来,想这大中午的也有人打电话来?还让不让我喘口气么?

“谁呀?”曾科嗓门儿有点粗。因为不在正常工作时间,加之心里稍有点不高兴,曾科不再像平常那样彬彬有礼。

“我是冷鸣,曾局,一个人吗?”

“一个人一个,冷董,有事吗?”

曾科连忙换了口吻,脸上也习惯性堆满了笑容:“中午你也没休息么?得注意身体哟。”

“谢谢!”

冷鸣也亲热的劝道:“你呢,你也得注意哦。上次路巡时,我看你鬓发上的银丝,又添了几根。哎,工作么,工作是做得完的吗?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

“当然当然!”

“彼此彼引!”

二人寒暄客套一会儿,冷鸣直奔主题:“别说,还有个事儿一直想找大哥你帮帮忙呢。”,这边厢,曾科眼睛眯成一条缝。

“你我兄弟姐妹的,有事儿,尽管说。只要我帮得上忙的,就没问题。”

冷鸣就毫不犹豫的直截了当说啦。当时就喜得曾科眼睛又一眯,直想高呼自已英明万岁,料事如神。

你道何的?

原来那路政王书记和冷鸣,早是多年相交至深的哥儿们。

曾处还没暴亡时,王书记就找过冷鸣。要哥儿们为自已把曾处拱倒,坐上处长的宝座帮帮死忙。可那时的冷鸣和邹副市长的关系,非常一般。

与曾科的关系,更是扯不到一块。

穷折腾一番,无果。

不久,边海环城公路招标。边海建司竞标成功,冷鸣就此和曾科挂上了关系。开始彼此还小心谨慎的周旋,相互兜着圈子。

待与曾科的默契达成,第一笔现金拎给曾科后,冷鸣才完全认为自已和曾局的关系,上升到了一个崭新的层面和高度。

正巧,曾处暴亡。

欣喜若狂的王书记立马找到了哥儿们,要求他再次出手帮忙。

这次,成竹在胸的冷鸣答应了。吩咐王书记准备好五星茅台,温泉和美女什么的,以便庆贺。这不,利用中午无人时,冷鸣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忍着喜悦不发的曾科,听合作方细细讲完,脸上早笑成了一朵花。

可嘴上却连连叹道:“这事儿么?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有点,十分,真的不好办么。这样吧,冷董,十分钟后,你再打过来行吗?”

“好!哦,对啦,那笔分成已算出,我照例在老地方等你。”

“好!”

放了电话,曾科迅速拨通了岳副局手机:“还在喝么?醉没醉啊?”“醉?哎,哎,哎哎曾头儿,你多久见我喝啤酒醉过?”

“几个人呢?”

“六个么,我,王处,张老头儿,还有三个姑娘。姑娘,嘎,你懂吗?嘎,嘎嘎嘎!”

曾科下意识的别别头,仿佛嗅到那边从岳副局嘴巴喷出的酒臭:“对啦,告诉张书记。下午稍晚点你俩要赶回来。”

扑!大约是张书记抢过了手机:“赶回来干么?”

“哎,我估计那新上任的副处长,下午要来局本部历行公事儿。你俩是领导么,不回来行么?”“明白了!”

放下电话,曾科算准那个王处,还根本没来得及把自已升了处长的喜讯,告诉哥儿们。

于是,托着自个儿的颌,在办公室踱了几圈,才不慌不忙的拎起了话筒。

那边眼巴巴盼望着的冷鸣听了,高兴得跳将起来,因为,曾科听见话筒里咚的一声:“真有你的,曾局。行!你对得起我冷鸣,我冷鸣也对得起你。周六上午,老地方见。这次有点多哦!有点重哦!”

“多少?”

曾科迫不及待问:“需不需要先请好力夫?”

“唉,曾局,这事儿有请力夫的吗?一百迭吧,不过几十斤么,我想你拎得动的。”“拎得动拎得动!”曾科双眼放光,仿佛看了那被牛皮纸包裹好的“单据本”。

一百万现金!

啊哈,再重我拼了老命也拎得动啊。谢了,合作方!

下午四点过,张书记和岳副局被王处用车送了回来。一进局座办公室,曾处就唤来小秘书,命给二人灌下速效醒酒茶。

不久,小秘书重新敲门:“曾局!何处长来了。”

“请进!”

新任路政处副处长的何桂,款款儿走了进来。三人一起立起,亲切友好的逐次与她握手寒暄。然后,何副处递过市委组织部的任命书,双手递了过来。

三位领导接了传阅一番,又是满面笑容一番鼓励与介绍。

何副处深受感动地一一告别,出门下了楼。

到此,新任路政处副处长的报到和接见仪式,顺利结束。门一关上,张书记就瘫软在沙发上:“这酒么,不是好东西,不是好东西么!”

岳副局就笑他:“臭酒蒌子一个,还嘴硬呢。”

“谁?谁是臭酒蒌子?岳,岳副,咱俩再来一瓶子,瓶;呼—噜!呼—噜!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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