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附近這條蜿蜒百多米環保小徑晨運﹐少說也有二十年了。
小徑一邊是民居,灰紅、黛綠屋頂下,盡是花木扶疏、繽紛掩映幽美
雅徑入口處是一道綠白相間的木築小栱橋。此刻,夜裡那場暴雨化成 橋下湍急溪水,嘩嘩啦啦流淌著…
小橋右邊那棵五角楓卻一夜之間換上彩衣,同一株上竟有桔紅﹑土黃 ﹑嫩綠三色葉片; 青中老三代同樹,斑駮妙極!
我與身後一名身穿淺紫 T恤、緊身白短褲,推著紅頂嬰兒車的健美洋婦微笑互道早安後﹐正想繼續往前走﹔卻見一名頭戴桔色盔帽﹐身穿桔色背心的彪形中年洋漢從一輛市政車上跳下。他手拿一個紅色路障擋著前路﹐上面書寫“Tree Falling”。我探頭小徑﹐極目所見,經一夜狂風摧殘後的環保小徑﹐樹木大多已枝葉凋零。五棵往日亭亭玉立美楓樹﹐如今竟落葉狼藉、嬌媚不再﹐再看那棵我長駐樹下做運動的翠綠婆娑袅袅垂柳 ﹐此刻也成了斷枝敗條﹐折柳滿地﹐憐惜之情油然而生﹗
我眉頭一緊﹐晨運不順心﹐乘興而去﹔敗興而歸﹗
半途﹐天上驟然飘起丝丝微雨。回家後独自倚窗品茗﹐透過客廳落地玻璃窗﹐瞥見前庭那棵合抱白蘭树﹐片片黃葉正自樹上轻轻旋转飘落﹐愁思卻無由昇起…辛棄疾的“少年不知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如今识尽愁滋味,却道天凉好个秋”忽上心頭﹔賀知章的“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 二月春风似剪刀。” 也悠然浮現腦際…
憶往昔夏晨﹐總愛在那棵枝葉如垂廉的巨型綠陰柳傘下﹐隨著曼舞柳丝做早操﹑敲膽經﹐聽樹上蜜蜂嗡嗡﹑晨鳥啾啾﹐知了吱吱譜成自然交響曲﹐天籟之音令人爽神舒暢﹗如今凝伫情殷,痴念受摧楓柳;獨個徘徊庭園暗生愁… 前院软绿草柔,蕭瑟秋风襲 人,徒增千般愁绪!
百無聊賴打開iPad,上“孤狗網”消解鬱悶﹕
“枫树亦稱风树﹐枫叶無論大小、形状,均似人之手掌。微风輕飄掌叶招摇,哗哗之声不絕于耳,故以风字為树名,后从木为枫。 “柳樹发芽早、落叶晚﹐分旱柳及垂柳。因“柳”与“留”字同音,故也 稱“留树”,是能保留树干以便再次利用的树 ”。
据說隋煬帝登基后下令在新开的大运河两岸种柳,并亲自栽植,